第二百一十一章不是真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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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是真的英雄
“你不要怕，就算你是聖手回春，只要你沒有做錯事，我也一樣會為你做主的。”
姜鐵心這話說的是有一定技巧的，只是寧安壓根就不會上當，直接就說道：“我根本就不是聖手回春，將軍不用試探我。我的年紀將軍一看就知道跟聖手回春不符合，雖然車姬覺得我有著駐顏有術的本事，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樣。
再怎麽厲害的駐顏本事，也不過是減緩人的衰老，說到底跟真的年輕還是不一樣的。咱們乞活軍的營地裏也有大夫，要不然就直接把大夫叫過來，然後讓他來看一下我的實際年紀不就好了？”
姜鐵心點點頭：“你說得對，這一點上確實是車姬的一個漏洞。我也沒見過那樣神奇的駐顏術，所以我覺得你並不是變年輕了，所以你並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個人。”
看到姜鐵心似乎有意站在寧安那一邊，車姬哼了一聲：“你懂什麽，真是頂底之蛙。這世上有很多未知之事，很多事情你沒有親身經歷過是根本就無法體會到的。別的暫且不說，就說說這駐顏術。
無論是北野信奉的薩滿，還是南荒信奉的巫神。或者中州很多地方信奉的天尊亦或者蝦夷島信奉神社才有的精靈崇拜，都有本事讓人青春永駐。甚至傳說中永夜大陸信奉夜神，相信永夜遲早會籠罩所有地方讓這些土地永遠不見光明。除非信奉夜神，否則所有非信者都會死亡。而夜神不但可以讓人恢覆青春，甚至可以讓死人覆活。
這些事情，如果你沒有親眼見過，你會相信麽？可是就有那麽多人相信，裏面總有人親眼見過吧。”
姜鐵心對此未置可否，反而問道：“你說的這些，我只在北野見過普通牧民單中的薩滿祭祀，可是並沒有看到有什麽神奇的力量。而天尊可不只是在中州，甚至已經擴展到了東胡。可是要說他們有什麽神奇之處，那就不見得了。起碼他們的布教尊者，我是絲毫沒看出來有什麽本事。
不過我倒是曾經聽老榆樹說過，在十年前淮國圍住車師國的時候，倒是車師國的海女顯出本領。引來海水倒灌車師國的都城，西海當中無端生出十丈高的海嘯湧上陸地直奔崇文城。
雖然淮恒侯當年的選鋒軍是選取各個諸侯國的精銳，戰鬥力遠非今日可比。但是他們再厲害，也只能跟人打。跟海女的神奇力量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老榆樹雖然一貫說話還算靠譜，但是偶爾也有滿嘴跑火車的時候。既然你是車師國的國姬，你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嗎？”
車姬很是不忿的看了一眼姜鐵心，眼圈似乎有些發紅：“是不是真的，跟你有一文錢的關系嗎？”
“那倒是沒有，其實我就是有些好奇。”
“車師國因為靠近永夜大陸，受到永夜大陸來的水手的影響，也信奉一神。但是我們信奉的是海女，認為海女是海洋之主，會帶領海洋籠罩大地。海女確實有著神奇的本領，一旦施展起來，會讓所有人都驚訝於這種本領的強大。但是海女只是海洋之神的使者，並不是海神。所以想要施展這種本領，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怎麽樣，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看到車姬說這話的時候，眼圈越來越紅，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姜鐵心不明就裏，也就不打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他只是轉而跟寧安說道：“其實我倒真的不覺得你是駐顏有術，因為駐顏術再神奇，也只能影響人的容貌，不會影響人的神情。
就算你不是駐顏有術，而是活神仙，所以你的容貌不會衰老。可是你的眼睛卻會受到歲月的侵蝕。一個年輕人跟一個老人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我看你的眼神裏面還有青春活潑的勁頭，所以你肯定不會是什麽老人。你是一個年輕人，這一點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的結論是你絕對不是十年前那個人，而是那個人的他徒弟甚至是親人。寧安，你跟十年前的事情沒有關系，我們也不會因為十年前聖手回春偷走了那個四方鼎，而對你有什麽不滿。你就放心的把四方鼎交出來吧，然後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四方鼎是中州神奇，是皇權的象征。莫說是你，就是我也不敢打四方鼎的主意。你老老實實的把四方鼎叫出來，我會幫你隱瞞的。除了我跟車姬，世上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你曾經擁有四方鼎的事情。”
姜鐵心覺得自己說的話，實在是足夠推心置腹。誰知道寧安聽完他的話，卻大笑起來：“姜鐵心，你枉為乞活軍的將軍，竟然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冤枉自己手下的將士。你不是真的英雄，不過只是一個利益熏心的小人罷了。
你跟那些貪圖權勢的貴人一樣，不過一心想著往上爬。你以為真的要到四方鼎，就能自己占有它嗎？你剛才有一點說的沒錯，你的地位和權勢保不住四方鼎。你根本就不應該摻和進四方鼎的爭奪，所以你也不要妄想能夠得到它。”
姜鐵心很是無奈攤攤手：“隨你怎麽說好了，不過你這麽說的話，可就意味著你已經承認你的手裏有四方鼎了。那就拿出來吧，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
“哈哈，姜鐵心，你錯了。我寧安確實是十年前的那個聖手回春，之所以能夠保持年輕，全是因為四方鼎。四方鼎是中州神器，它身上的秘密太多。我雖然參詳了十年，也只不過是搞懂了一點皮毛而已。
普通的駐顏術，只會讓人顯得年輕。但是真的異術，卻能讓人永葆青春。這種青春不止是你的身體，當然也包括你的精神。所以你知道自己剛才那個地方最可笑嗎？”
“無非就是說神仙的眼神也會衰老唄？”
“哈哈，你說的沒錯，這一點很可笑。你對神仙之事一無所知，所以車姬說的沒錯，你只是一個頂底之蛙。”
姜鐵心笑道：“對於神魔之類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多少。可是那也無所謂了，那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過你偷了人家的東西，不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天材地寶，本就是有德者據之。十年前四方鼎只是夏王交給車師國保管，並不是車師國的東西。至於夏王的祖先大夏王，也是從前朝手裏搶來的。他能搶，我為什麽就不能。
車姬，你是海女，對神魔之事知曉的也多一些。你覺得我這麽多年參詳四方鼎，還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工匠？
聽到車姬是海女，姜鐵心還是很驚訝的。車姬沒有理會他的驚訝表情，只是跟寧安說道：“四方鼎確實有很多秘密，你從中學會一些本事，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你是天才一般的聖手回春，自然不是那些入寶山而空手回的凡夫俗子。可是海女的秘密，你又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海女的力量來自海神。這裏是君子國，不是靠近西海的車師國。所以你的本事再大，在這裏也沒辦法施展。”
車姬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沒辦法在這施展海女那種毀天滅地一般的力量。可是你呢，你又有什麽本事？雖然四方鼎確實神奇，可是就連大夏王也沒能參透它的秘密。如果大夏王能夠長生不老，也就沒有淮恒侯兵圍大夏城的事情了。
而且四方鼎上面從來也沒有什麽武林秘籍，或者神魔術法。或許你從上面學到了什麽駐顏之術，可是本質上你還是一個普通人。你沒什麽奇特的本事，也就別在這裏裝什麽世外高人。如果你聽話，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就當是給平淮伯一個面子。可是如果你非得硬要充當硬漢，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對方的話，寧安並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他大模大樣的轉身朝外走，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被牧石帶著幾個侍衛拿著刀逼進來。他再次轉身看著姜鐵心：“我現在承認自己是聖手回春，你也知道這個名號最初的含義就是說我作為一個工匠技藝十分高超。所以你都想不出來的辦法，我已經想到了。”
“你是說？”
“沒錯，就跟你想的一樣。我已經想到了如何制作出來最好的材料來當做那種武器的繩索，絕對能滿足你的要求。”
聽到這話，姜鐵心沈默了片刻。然後他跟車姬說道：“對不起，我得保他。雖然我知道四方鼎很重要，但是那種武器更重要。現在大戰在即，早一日制作出來能夠打仗用的成品，就能早一日結束戰亂。”
車姬是多麽聰明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姜鐵心的心意是無法改變的。她瞄了寧安一眼，然後笑道：“到底是活了這麽多年的老狐貍，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發現了我的秘密？”
“哈哈，當然是早就發現了。海女是海神的代表，可不是說說而已。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可是歷代海女身上都會有一絲淡淡的海腥味，雖然你巧妙的用香水的味道進行遮掩，但是我還是第一時間就聞了出來。你有很靈敏的鼻子，我也有，而且比你的更靈。你無非就是通過四方鼎的龍涎香才聞出了我身上淡淡的味道，我的鼻子更靈，又怎麽會聞出來？”
“你好，你很好。我這一次不是棋差一招，而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失敗了就要認，這一局我輸了，我自己承認。不過你要是因為這樣就能讓我放棄追查龍涎香，那就大錯特錯了。你不要離開這裏，只要你離開乞活軍的營地，那就是我動手抓你之時。”
車姬說完以後，就徑直走出茅屋。只是在臨走之前背對著姜鐵心揮了揮手，算是跟他打過了招呼。姜鐵心也揮手讓牧石出門，然後朝著一邊的椅子指了一下：“坐吧。”
“或許我剛才說錯了，你還是有英雄氣概的。”
“哈哈，你少拿這話蒙我。什麽英雄不英雄的，我在這亂世也不過就是求個活路罷了。你要是覺得我能活，就給我一條活路。要是覺得我沒那個本事，咱們就一拍兩散。”
寧安有些不解：“如今是我在將軍的手裏，怎麽叫我給將軍一條活路？”
“哈哈，你還在這裏裝。你既然在我的乞活軍裏面待了有一陣子，還是老榆樹選出來的三十個人當中的一個，自然知道現在的乞活軍，其實真是處在生死存亡之際。雖然乞活軍有戰鬥力，但是戰力有限，只能背城而戰。一旦離開城池，戰鬥力可能會直接減弱到不足平時的一成。
可是一旦我的秘密武器研制出來，那就有了出城野戰的能力。所以你想出來的繩索，對我很重要。一旦真的成功，我會兌現承諾。只要你在我的軍營裏，我就會保證你的安全。不過話又說回來，正因為這個東西太重要了，所以我是無比看重的。
如果你在這種事情上騙我，那我可是會真的生氣的。天子一怒浮屍百裏，我不是天子，沒有天子的本事。可是我是乞活軍的左偏牙將，想要殺個把人還是很容易的。你現在給我把制作繩索的辦法寫出來，如果有效果你就能活。如果沒有效果的話，我就把你五馬分屍，然後再用我剛剛得到的那些戰馬把你踩成肉泥。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四方鼎對我沒用。你也說了有德者據之，就算你藏的再嚴密，只要德行夠了的人，總是會把他找出來的。”
姜鐵心的話才說完，寧安就大笑起來：“哈哈，我在乞活軍這麽久，只知道你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可是我今日才發現官就是官，即使是好官，也是殺人不眨眼的。”
“對，你說的都對。你今日一會說我好，一會說我不好，我都人認了。不過你要是再不制作繩索的辦法，我就讓人去牽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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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怕，就算你是聖手回春，只要你沒有做錯事，我也一樣會為你做主的。”
姜鐵心這話說的是有一定技巧的，只是寧安壓根就不會上當，直接就說道：“我根本就不是聖手回春，將軍不用試探我。我的年紀將軍一看就知道跟聖手回春不符合，雖然車姬覺得我有著駐顏有術的本事，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樣。
再怎麽厲害的駐顏本事，也不過是減緩人的衰老，說到底跟真的年輕還是不一樣的。咱們乞活軍的營地裏也有大夫，要不然就直接把大夫叫過來，然後讓他來看一下我的實際年紀不就好了？”
姜鐵心點點頭：“你說得對，這一點上確實是車姬的一個漏洞。我也沒見過那樣神奇的駐顏術，所以我覺得你並不是變年輕了，所以你並不是十年前的那一個人。”
看到姜鐵心似乎有意站在寧安那一邊，車姬哼了一聲：“你懂什麽，真是頂底之蛙。這世上有很多未知之事，很多事情你沒有親身經歷過是根本就無法體會到的。別的暫且不說，就說說這駐顏術。
無論是北野信奉的薩滿，還是南荒信奉的巫神。或者中州很多地方信奉的天尊亦或者蝦夷島信奉神社才有的精靈崇拜，都有本事讓人青春永駐。甚至傳說中永夜大陸信奉夜神，相信永夜遲早會籠罩所有地方讓這些土地永遠不見光明。除非信奉夜神，否則所有非信者都會死亡。而夜神不但可以讓人恢覆青春，甚至可以讓死人覆活。
這些事情，如果你沒有親眼見過，你會相信麽？可是就有那麽多人相信，裏面總有人親眼見過吧。”
姜鐵心對此未置可否，反而問道：“你說的這些，我只在北野見過普通牧民單中的薩滿祭祀，可是並沒有看到有什麽神奇的力量。而天尊可不只是在中州，甚至已經擴展到了東胡。可是要說他們有什麽神奇之處，那就不見得了。起碼他們的布教尊者，我是絲毫沒看出來有什麽本事。
不過我倒是曾經聽老榆樹說過，在十年前淮國圍住車師國的時候，倒是車師國的海女顯出本領。引來海水倒灌車師國的都城，西海當中無端生出十丈高的海嘯湧上陸地直奔崇文城。
雖然淮恒侯當年的選鋒軍是選取各個諸侯國的精銳，戰鬥力遠非今日可比。但是他們再厲害，也只能跟人打。跟海女的神奇力量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老榆樹雖然一貫說話還算靠譜，但是偶爾也有滿嘴跑火車的時候。既然你是車師國的國姬，你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是真的嗎？”
車姬很是不忿的看了一眼姜鐵心，眼圈似乎有些發紅：“是不是真的，跟你有一文錢的關系嗎？”
“那倒是沒有，其實我就是有些好奇。”
“車師國因為靠近永夜大陸，受到永夜大陸來的水手的影響，也信奉一神。但是我們信奉的是海女，認為海女是海洋之主，會帶領海洋籠罩大地。海女確實有著神奇的本領，一旦施展起來，會讓所有人都驚訝於這種本領的強大。但是海女只是海洋之神的使者，並不是海神。所以想要施展這種本領，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怎麽樣，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看到車姬說這話的時候，眼圈越來越紅，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姜鐵心不明就裏，也就不打算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他只是轉而跟寧安說道：“其實我倒真的不覺得你是駐顏有術，因為駐顏術再神奇，也只能影響人的容貌，不會影響人的神情。
就算你不是駐顏有術，而是活神仙，所以你的容貌不會衰老。可是你的眼睛卻會受到歲月的侵蝕。一個年輕人跟一個老人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樣的。我看你的眼神裏面還有青春活潑的勁頭，所以你肯定不會是什麽老人。你是一個年輕人，這一點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我的結論是你絕對不是十年前那個人，而是那個人的他徒弟甚至是親人。寧安，你跟十年前的事情沒有關系，我們也不會因為十年前聖手回春偷走了那個四方鼎，而對你有什麽不滿。你就放心的把四方鼎交出來吧，然後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四方鼎是中州神奇，是皇權的象征。莫說是你，就是我也不敢打四方鼎的主意。你老老實實的把四方鼎叫出來，我會幫你隱瞞的。除了我跟車姬，世上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你曾經擁有四方鼎的事情。”
姜鐵心覺得自己說的話，實在是足夠推心置腹。誰知道寧安聽完他的話，卻大笑起來：“姜鐵心，你枉為乞活軍的將軍，竟然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冤枉自己手下的將士。你不是真的英雄，不過只是一個利益熏心的小人罷了。
你跟那些貪圖權勢的貴人一樣，不過一心想著往上爬。你以為真的要到四方鼎，就能自己占有它嗎？你剛才有一點說的沒錯，你的地位和權勢保不住四方鼎。你根本就不應該摻和進四方鼎的爭奪，所以你也不要妄想能夠得到它。”
姜鐵心很是無奈攤攤手：“隨你怎麽說好了，不過你這麽說的話，可就意味著你已經承認你的手裏有四方鼎了。那就拿出來吧，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
“哈哈，姜鐵心，你錯了。我寧安確實是十年前的那個聖手回春，之所以能夠保持年輕，全是因為四方鼎。四方鼎是中州神器，它身上的秘密太多。我雖然參詳了十年，也只不過是搞懂了一點皮毛而已。
普通的駐顏術，只會讓人顯得年輕。但是真的異術，卻能讓人永葆青春。這種青春不止是你的身體，當然也包括你的精神。所以你知道自己剛才那個地方最可笑嗎？”
“無非就是說神仙的眼神也會衰老唄？”
“哈哈，你說的沒錯，這一點很可笑。你對神仙之事一無所知，所以車姬說的沒錯，你只是一個頂底之蛙。”
姜鐵心笑道：“對於神魔之類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多少。可是那也無所謂了，那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過你偷了人家的東西，不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天材地寶，本就是有德者據之。十年前四方鼎只是夏王交給車師國保管，並不是車師國的東西。至於夏王的祖先大夏王，也是從前朝手裏搶來的。他能搶，我為什麽就不能。
車姬，你是海女，對神魔之事知曉的也多一些。你覺得我這麽多年參詳四方鼎，還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工匠？
聽到車姬是海女，姜鐵心還是很驚訝的。車姬沒有理會他的驚訝表情，只是跟寧安說道：“四方鼎確實有很多秘密，你從中學會一些本事，這也是有可能的。畢竟你是天才一般的聖手回春，自然不是那些入寶山而空手回的凡夫俗子。可是海女的秘密，你又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海女的力量來自海神。這裏是君子國，不是靠近西海的車師國。所以你的本事再大，在這裏也沒辦法施展。”
車姬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是沒辦法在這施展海女那種毀天滅地一般的力量。可是你呢，你又有什麽本事？雖然四方鼎確實神奇，可是就連大夏王也沒能參透它的秘密。如果大夏王能夠長生不老，也就沒有淮恒侯兵圍大夏城的事情了。
而且四方鼎上面從來也沒有什麽武林秘籍，或者神魔術法。或許你從上面學到了什麽駐顏之術，可是本質上你還是一個普通人。你沒什麽奇特的本事，也就別在這裏裝什麽世外高人。如果你聽話，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就當是給平淮伯一個面子。可是如果你非得硬要充當硬漢，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對方的話，寧安並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他大模大樣的轉身朝外走，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就被牧石帶著幾個侍衛拿著刀逼進來。他再次轉身看著姜鐵心：“我現在承認自己是聖手回春，你也知道這個名號最初的含義就是說我作為一個工匠技藝十分高超。所以你都想不出來的辦法，我已經想到了。”
“你是說？”
“沒錯，就跟你想的一樣。我已經想到了如何制作出來最好的材料來當做那種武器的繩索，絕對能滿足你的要求。”
聽到這話，姜鐵心沈默了片刻。然後他跟車姬說道：“對不起，我得保他。雖然我知道四方鼎很重要，但是那種武器更重要。現在大戰在即，早一日制作出來能夠打仗用的成品，就能早一日結束戰亂。”
車姬是多麽聰明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姜鐵心的心意是無法改變的。她瞄了寧安一眼，然後笑道：“到底是活了這麽多年的老狐貍，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發現了我的秘密？”
“哈哈，當然是早就發現了。海女是海神的代表，可不是說說而已。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原因，可是歷代海女身上都會有一絲淡淡的海腥味，雖然你巧妙的用香水的味道進行遮掩，但是我還是第一時間就聞了出來。你有很靈敏的鼻子，我也有，而且比你的更靈。你無非就是通過四方鼎的龍涎香才聞出了我身上淡淡的味道，我的鼻子更靈，又怎麽會聞出來？”
“你好，你很好。我這一次不是棋差一招，而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失敗了就要認，這一局我輸了，我自己承認。不過你要是因為這樣就能讓我放棄追查龍涎香，那就大錯特錯了。你不要離開這裏，只要你離開乞活軍的營地，那就是我動手抓你之時。”
車姬說完以後，就徑直走出茅屋。只是在臨走之前背對著姜鐵心揮了揮手，算是跟他打過了招呼。姜鐵心也揮手讓牧石出門，然後朝著一邊的椅子指了一下：“坐吧。”
“或許我剛才說錯了，你還是有英雄氣概的。”
“哈哈，你少拿這話蒙我。什麽英雄不英雄的，我在這亂世也不過就是求個活路罷了。你要是覺得我能活，就給我一條活路。要是覺得我沒那個本事，咱們就一拍兩散。”
寧安有些不解：“如今是我在將軍的手裏，怎麽叫我給將軍一條活路？”
“哈哈，你還在這裏裝。你既然在我的乞活軍裏面待了有一陣子，還是老榆樹選出來的三十個人當中的一個，自然知道現在的乞活軍，其實真是處在生死存亡之際。雖然乞活軍有戰鬥力，但是戰力有限，只能背城而戰。一旦離開城池，戰鬥力可能會直接減弱到不足平時的一成。
可是一旦我的秘密武器研制出來，那就有了出城野戰的能力。所以你想出來的繩索，對我很重要。一旦真的成功，我會兌現承諾。只要你在我的軍營裏，我就會保證你的安全。不過話又說回來，正因為這個東西太重要了，所以我是無比看重的。
如果你在這種事情上騙我，那我可是會真的生氣的。天子一怒浮屍百裏，我不是天子，沒有天子的本事。可是我是乞活軍的左偏牙將，想要殺個把人還是很容易的。你現在給我把制作繩索的辦法寫出來，如果有效果你就能活。如果沒有效果的話，我就把你五馬分屍，然後再用我剛剛得到的那些戰馬把你踩成肉泥。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四方鼎對我沒用。你也說了有德者據之，就算你藏的再嚴密，只要德行夠了的人，總是會把他找出來的。”
姜鐵心的話才說完，寧安就大笑起來：“哈哈，我在乞活軍這麽久，只知道你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可是我今日才發現官就是官，即使是好官，也是殺人不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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